Free Will

笑忘录(1):第二十二封情书

还记得上一次给你写信是你从南方回到北方的那个夜晚,我激动地关掉播放到一半的电影,颇似少女祈祷般,浸润在回忆过往的文字中,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北方姑娘,回到属于她的地方。正是那天,我感觉到我在这里的生活渐渐有了生机。现在,距离你来的那一天已经过去快三年了,我已记不清我们有过多少次争吵,但回想起来那些模糊的场景,却总觉还是温暖的,那正是我们共同度过寻常生活的印记。

昨天我们又争吵了。

回想这些天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争吵、不合拍、嫌弃、甚至厌恶,我不知道有一些情感是否来的真实,但它确实从我们内心生发出来了,回头看那些生涩的言语,都让我倍感无助,感觉到心情的起伏已经无法被理智控制,就像河水猛兽般汹涌的侵蚀自己敏感却又极力克制的心,无法逆转,无法平复,根本无法像平常那样和周围的人说话。我总会在想:爱情是不痛苦的,它是纯快乐,不该掺进别的,尤其不该掺进痛苦,记得一首外国诗这样说:“啊!“爱情”!他们大大的误解了你!他们说你的甜蜜是痛苦,当你丰富的果实比任何果实都甜蜜。”

然而,我们真切的在爱情里尝到过痛苦,撕心裂肺的感觉。面对离别,我们却只能远望对方的背影渐渐离去;面对不理解,脑海里只会倍增对对方的不满;如若行为与本人价值观不符,便会用自己的意志控制对方,使对方的自由关进牢笼;如若争辩,我们也异常坚定的秉持自己的立场,尝试使用任何办法说服,如果对方的乖张让你感到舒适,战斗才停歇下来,否则就是一场无穷无尽的无聊的口舌之争,对,我们也常常使用这个套数让对方处于劣势(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发生这些无聊的口舌之争);服软的那一方看似更爱对方一些,不服输的总是多爱自己一些。

我们都在做一些我们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,我们沉浸在不理性,肆意泼洒的情绪里,我们在戏剧舞台上疯狂地表演,我们虚伪地接受爱情荒诞可笑的模样。有了爱,我们便有了最长的触角,伸向我们不曾触及的外部世界,伸向早已麻木倦怠的感官,但同时也把我们最柔软的部分显露在对方面前,大部分时间它得到了铠甲的庇护,而总有一天会有数不尽的痛触,让你质问爱情的真面目。

“什么是爱,爱是恒久忍耐,爱是彼此包容,爱是相对付出”出自圣经,高中的时候,和班上的同学你问我答,说得好轻巧,但当注入真实体验的时候,我们已经开始怀疑,我们所经历的爱情,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爱情了。在现实的情境与企盼的盛景有落差时,我常有幻灭的感觉,爱情难道不是那样吗?爱情不该是这样的,它不会辜负良苦用心的我们的吧?

罗兰巴特对爱情的不同阶段的场景有这么一段描述:

尽管恋人的表述仅仅是纷纭的情境,他们骚动起来全无秩序可言,不比在屋子里胡飞乱舞的苍蝇的轨迹更有规律,我还是能——至少是在回忆或者想像中——给爱情的发展找出一定的规律来。爱情的旅程似乎分为三个阶段(或者三幕戏):首先是一见钟情,是闪电般的“迷上”“被俘虏”(我被一个形象迷住了);然后便是一连串的相逢(约会、电话、情书、短途旅行),在此期间,我如痴如醉地发掘着情偶的完美,也就是说,对象与我的欲望之间那种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契合:这是初时的柔情,田园诗一般的光阴。在这幸福时光之后便是“一连串”恋爱的麻烦——持续不断的痛苦、创伤、焦虑、忧愁、怨恨、失望、窘迫还有陷阱——我们都成了里面的困兽,老是提心吊胆,生怕爱情衰退,怕这衰退不仅会毁了对方和我,还会毁了当初的缘分,那种神奇的情投意合。从这漫长的隧道中走出来,我又能重见天日了:这也许是因为我成功的找到了解决了不幸爱情的辩证出路——维持爱情、但脱离梦幻,冷静现实的面对它。)

我想我们正在经历如他所述的爱情低谷,我们眼前一片黑暗,对方的形象也因此而模糊、歪曲。爱情在这个年纪注定是不能冷静的,在荷尔蒙的鼓动下,它露出了狂傲不羁的模样,我们的一半是孩子,一半又竭力挣脱这样的形象。但总有一天会磨合出一个更为安静的环境供爱情生长,愿爱情如我们所期盼的那样,我们会脱离梦境、从那漫长的黑暗隧道中走出来,如你所说:内心笃定,爱则长久。我们为了彼此,做最好的自己,然后留给岁月。在长久的陪伴中,我们越来越相似于彼此,直到连微笑的弧度都一样。直到看着越来越像彼此的自己埋怨不起来。我想,这就是我们的爱情,它来源的没有任何预兆,也没有任何可以消失的理由。它并不逊色生离死别的爱情,相比之下更多了青春奋斗的最美好的回忆。

晚安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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